“鱼虎”相争仍在继续。
作者|杨博丞
责编|蛋总
财报表现一般
“鱼虎”相争仍在继续。
根据虎牙和斗鱼的2019年Q2财报显示，两者仍存在亏损。同时，虎牙和斗鱼的前景也存隐忧。
虎牙财报显示，其第二季度总净营收为人民币20.105亿元，同比增长93.6%；归属虎牙的净利润为人民币1.218亿元，较去年同期的净亏损人民币21.254亿元实现扭亏。
斗鱼财报显示，其第二季度的营收为18.72亿元，同比增长133.2%；净利润为2320万元，去年同期为亏损2.28亿元，调整后的净利润为5260万元，去年同期为亏损2.21亿元。
根据两者数据对比，其净利润相差为7000余万元，总体来看虎牙的净利润要高于斗鱼。但虎牙的总体利润已呈放缓趋势，相较去年同期增长了10亿元，而较Q1季度增加了近4亿元。
目前，虎牙的市值仍远超斗鱼。
对此，斗鱼创始人陈少杰在财报的电话会议中提及对竞争对手的看法时称，“二者的差异很小，大家做的都是游戏直播。”这也表明，斗鱼和虎牙的同质化竞争依然不可避免，后期在整个游戏直播领域的竞争也将更加凶猛。
另外，短视频领域平台的对手也在不断向游戏直播领域发起进攻，譬如抖音、快手也相继加入阵营，使得虎牙和斗鱼再生压力。
补贴不是长远之计
从虎牙的财报来看，本期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为13.36亿元，较去年同期增加7.43亿元，但短期投资则较去年同期增长8亿元。从目前来看，虎牙在短期投资上的营收仍占总营收的一部分。
同时，其营业成本也在不断增加，较去年增加了8亿元，但其中总务与行政开支比去年同期8850万元下滑16.0%，至7430万元。
该部分支出缩减主要由于在本季度虎牙对于管理人员激励计划的变动所造成，相关股权奖励开支减少，而管理人员数量却在不断增多。
另外，「子弹财经」还注意到，在本季度，虎牙直播流业务营收同比增长93.7%，至19.215亿元，而去年同期为人民币9.918亿元。
该增长应主要源于付费用户的增加，以及付费用户的单价提升，而付费用户的增长或得益于虎牙对于内容方面的转变以及改善相关产品体验性。
同样，斗鱼在直播流业务上的增长也同样源于付费用户。但斗鱼的付费用户则是依靠部分补贴达到的。
今年年初，斗鱼曾举行一次抽奖活动。粉丝送的礼物越多，中奖几率就越大。而用户可以将获得的鱼翅通过其他的渠道卖给回收商来兑现。
另外，今年5月，斗鱼还推出了粉丝福利社活动。用户只需送礼并关注主播就能参与游戏赢现金红包，为了吸引用户参与抽奖，部分主播甚至放出1万元现金大红包。
从商业模式来讲，这种以发红包补贴的方式无法长期可取，它最终会消耗企业大量资金，也不会带来任何增强粉丝粘性之事。
因此，斗鱼Q2营收同比增长133.2%至18.73亿元人民币，该增长主要源于直播收入的增长推动。
根据财报显示，本季度斗鱼直播收入大增156.0%至17.08亿元，斗鱼称是受到了持续培养用户付费习惯、付费用户和平均每用户收入增长的提振。
同时，财报中还显示，当前虎牙的付费用户数较少，但直播营收却高于斗鱼，这说明虎牙的ARPU（每付费用户平均收益）值更高，每个付费用户的付费意愿也更强。
而在斗鱼的成本方面，其收入成本增长104%至15.72亿元，其中内容成本和收入分成贡献了收入成本增幅的大部分。
在整体用户数据方面，斗鱼Q2平均月活跃用户数为1.628亿，同比增长32.6%。而虎牙的平均月活跃用户数为1.439亿，同比增长为57.3%。
两者的月活用户规模上相比，斗鱼要高于虎牙，但细分到移动端，虎牙的5590万月活则要高于斗鱼5060万的月活数量。
对此，陈少杰在电话会议中表示，“直播营收中，移动端收入占比要高于PC端，付费率也更高。”而虎牙CEO董荣杰则表示，“虎牙移动端用户贡献了80%以上的直播收入。”
两大平台均高度依赖主播
从收入构成来看，斗鱼和虎牙的收入来源主要包括两部分：直播、广告和其他。
其中，直播仍然是两家收入的主营构成。据财报显示，2019年Q2，斗鱼的直播收入为17.08亿元，同比增长156%，占总营收比重为91.23%；虎牙的直播收入为19.21亿元，同比增长93.7%，占比为95.57%。
目前，在千播大战的势头下，直播红利开始逐渐消失，但直播行业的收入仍在保持高速增长，同时用户增长速度也开始放缓。
通过之前的整体营收来看，虎牙的直播业务的营收和份额在上涨，但呈趋于平缓态势，这说明虎牙对于直播营收业务的过度依赖。同样，斗鱼也十分依赖直播营收业务。
对于两者而言，平台上的主播和内容是吸引用户的关键，但这两个因素也成为虎牙在发展过程中的绊脚石，同时这也是斗鱼要面临的问题之一。
在整个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的当下，主播的重要性事关直播的整体营收，一旦缺少至关重要的主播阵容，等于平台缺失了一条腿，它的营收与会员付费方面将会出现一定影响。
在斗鱼上市的当月，就出现了“乔碧萝”事件，该事件让斗鱼一度陷入舆论困境。
7月23日，斗鱼主播“乔碧萝殿下”与另一主播“Mix”晴子进行连麦PK。
在直播过程当中，主播“乔碧萝殿下”因操作失误忘记使用动画图片进行遮脸，导致其真实的容貌暴露，并在直播过程中强调“我可是颜值主播”。随后该主播遭到斗鱼方面封杀，并将其内容全部下架。
此事一出，舆论哗然，甚至惊动了监管部门前来约谈斗鱼，刚上市不到一个月的斗鱼便经历了如此大的风波。
这已不是斗鱼第一次因为主播内容出事。
2019年4月3日，斗鱼曝出主播跟踪拍摄陈冠希的事件，此事一度引发网络热议。当时中国文化管理协会网络文化工委官方微博发文称，“斗鱼应对平台上发布的内容承担更大的责任”。
高度依赖头部主播将会受制于主播，这是直播平台的一大弊病，是谁也无法避免的风险之一，包括虎牙。斗鱼在谈及风险时曾说，“我们可能无法吸引、培养和保留一些大主播，这可能影响我们的用户保留率，从而对我们的业务和运营产生不利影响。”
只有主播带来优质内容，才能吸引众多观众前来关注。因此，除了主播外，直播平台在内容上的竞争也刻不容缓。
因此，无论是虎牙还是斗鱼，其在内容建设方面的投入会随之增加。我们从两者Q2财报中可以看出：斗鱼和虎牙在分成费用和内容成本的支出分别为13.26亿元、13.55亿元，同比增速均超过100%。
对于内容方面，董荣杰也表示，“在内容投资上，虎牙非常愿意投资电竞产业的整个赛道，另外，二次元内容也是虎牙重要的投资方向。”
业务平衡和营收平衡将是这些游戏直播平台的未来之路。放弃单一模式，打造更多符合公司运营与大众的多模式才是王道。
除此之外，虎牙和斗鱼不仅要打破单一局势的场面，如何对抗短视频平台带来的冲击依然是二者至关重要的任务。
因为陈少杰和董荣杰其实很清楚，目前的直播业务已进入了存量市场，天花板触手可及。
今年7月份，快手宣布其游戏直播日活用户突破3500万，同时快手还推出了“百万游戏创作者扶持计划”，不仅是快手，抖音也推出了类似创作者扶持计划。
来自竞争者和投资人的压力在骤然增大。
对于竞争者，陈少杰和董荣杰在财报会议上称，快手的加入会进一步扩大游戏直播行业的用户规模。
董荣杰认为，快手的DAU是非常之大的，而国内游戏天花板有可能会随之增高。“这对虎牙是件好事。”
而陈少杰则觉得，快手的加入会带来些下沉用户，整条赛道会更加宽广。“两者用户重合度不高，对我们的影响有限。”
腾讯在直播领域的投资中有三个“孩子”——虎牙、斗鱼、快手。而如今，虎牙和斗鱼背后的大树腾讯又投资了快手，但快手在此之前刚刚宣布要大力布局游戏直播，这使得在游戏直播领域的两对兄弟背后发凉。
国内不行海外来凑
因此，对于两兄弟来说，不得不向外扩张自己的业务以达到平衡的目的。对于海外市场，二者看法不一。
“斗鱼在海外依然会试探性和保守去做。”陈少杰称，而董荣杰的海外战略要比陈少杰较为激进。“虎牙在海外状况良好，明年有可能实现收支平衡，同时也要把游戏直播做到发达国家。”
为了寻找新路径，今年5月，虎牙与腾讯联手推出了海外直播市场游戏直播平台NIMO TV。
目前，在游戏直播的国际市场中，东南亚地区依然是巨大的流量入口，这已成为中国出海企业的必争之地，各行业的从业者都来前来“挖矿”。
相对于其它行业，虎牙进军海外市场是件迫不得已的事情。其主要源于国内业务已触及天花板，亏损持续，并且用户增速在不断放缓。
根据其财报显示，2018年至今MAU值已触及瓶颈，目前的存量用户如何留住并进行转化仍是虎牙需要重视的事情，这也是其不得不去开发海外市场的原因之一。
对于海外市场，虎牙在复制国内的经验与打法，但对于东南亚地区来说，其市场要比国内复杂得多，因为该地区市场高度分化，另外，无法本地化对于虎牙来说又是一大难题。
目前，在游戏直播平台中，斗鱼旗下Doyo、猎豹旗下live.me、触手直播旗下Game.ly都相继瞄准了东南亚有市场。同时，在东南亚地区，游戏直播平台相对集中，有Youtube、Facebook Gaming、Game.ly和Nimo TV等。这也表明，在海外市场，国内直播平台将同时面临它们的直接竞争。
当前，东南亚直播平台普遍为亏损状态。对于平台来说，东南亚市场尚在培育阶段。因此，对于复杂、高度分化的市场来说，虎牙想要实现游戏直播规模化比较难。
另外，在东南亚地区如何寻找游戏主播也是一大难题，在海外做好内容需要适应当地的文化与各项法律法规，对于生搬硬套国内打法是不可奏效的。没有好主播就形成不了好内容，而没有好内容就无法形成自己在海外地区的流量入口。所以，这是虎牙在国际化道路上的一道坎。
“虎牙当前最大的问题应是如何止损，如果在国内依然持续亏损，那么它在国际化的进程中也会丧失先机。”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分析人士对「子弹财经」说。
而深入分析虎牙业绩下跌的原因，主要还是其存在烧钱的行为，而「子弹财经」也在文中提及，烧钱模式是无法令一个企业长远的走下去，它只会带来一时的数据之快，无法增加任何用户粘性。
财报显示，第二季度虎牙销售费用的支出达到了4170万元，相比Q1支出的2590万元增长了61%。虎牙销售费用的大幅度上涨表明，虎牙想要用高额的营销成本换取投入以赢得市场持续稳定的增长。
用营销支出换数据，再用数据换投资，这一直是业界公开的投资秘密。但目前而言，一些资本已对这种做法心知肚明，甚至不再买账，一旦资本市场对虎牙的此种做法失去信心，那么它将不在受到资本青睐。
另外，「子弹财经」还发现，虎牙在收入分成和内容成本上的投入也持续增大，达到6.61亿元，同比增长130.3%，在网络带宽的成本为1.61亿元，同比增长78.3%。
主播、内容、画质是游戏主播中不可或缺的三大关键因素。虎牙也开始在各大平台中挖主播以引入优质内容，而虎牙主要的挖人渠道则是斗鱼。
近年来，斗鱼上能够吸引流量的主播被虎牙相继挖走。而这两年，斗鱼也呈现疲惫之色，曾经的台柱一哥、一姐相继被封，只能强势签约旭旭宝宝，以及靠大司马等老牌主播勉强维持流量。
从2016年开始，直播行业呈上升趋势，大批直播平台涌现，直播行业的蛋糕被迅速瓜分。经过多年发展后，直播平台仍在进行厮杀，而“鱼虎”相争也仍在继续。
当前，对于虎牙和斗鱼来说，除了游戏直播、电竞和国际化市场，其它的细分化领域还未成形。但多元化发展仍是多数直播平台要走的路。
或许，如何止损应当是它们目前所考虑的事情，唯有资金流健康才能走得更远。